闻央的心都快跳出喉咙口。
&esp;&esp;她真拿捏不准顾砚礼的来头,他失忆以后就像个多面间谍,连副局长都成了他私交甚笃的好友,怪不得庆菱看他的气派就像是在政界有关系的人,以谌资的位置,给一个影视项目开绿灯实在太容易。
&esp;&esp;闻央想入神,没注意到顾砚礼走近。
&esp;&esp;“我和谌资在做饭,你也没吃吧,一起吃点。”
&esp;&esp;顾砚礼见她站在玄关心事重重,分散她的注意力。
&esp;&esp;“鱼缸里有我买的兰寿,你先玩玩,就当是自己家,随便坐。”
&esp;&esp;闻央依旧心不在焉。
&esp;&esp;鱼缸里,那两条玉面红袍的兰寿一看就值大价钱。而在她眼中,兰寿就是肥一点的金鱼而已,甚至和“难受”谐音。
&esp;&esp;没有烦恼的高干子弟,连难受都要靠买才进门。
&esp;&esp;……
&esp;&esp;谌资在厨房岛台上拌馅,朝客厅张望着,没忍住问顾砚礼:“那姑娘是谁?千里迢迢来我家门口等你。”
&esp;&esp;“无可奉告。”
&esp;&esp;顾砚礼也需要一个答案。
&esp;&esp;“看不出来,你喜欢混血美女,”谌资揶揄,“你新家装修得那么中式,平时读的也都是圣贤书,却连一个女人也没有,这些年你怎么过的。”
&esp;&esp;“太忙了。”
&esp;&esp;顾砚礼的记忆在逐步补齐,他想起自己失忆前从事自由职业,准确说,几个行业都沾一点。他宁可把所有空余时间花在工作上也不对男女关系感兴趣,确实少见。
&esp;&esp;他不清楚,闻央在哪个行业里与他有交集。
&esp;&esp;她的长相偏异域感,第一眼看很容易误会她去整容了,惹来俗气不善的骂名。她每回在他面前出现也冒冒失失,骨子却有种坏血的美,浑身上下都是黑色秘密。
&esp;&esp;“云吞下好了。”
&esp;&esp;谌资厨艺不精,拿碗盛出四份,堪堪将他包的和顾砚礼包的区别开,差使顾砚礼端上桌。
&esp;&esp;顾砚礼低头一看,端给闻央前,把碗换了位置。
&esp;&esp;”你们做的云吞?看起来很好吃。”
&esp;&esp;闻央将色香味俱全夸了个遍。
&esp;&esp;“我这份,是谌先生的手艺吧。”
&esp;&esp;她势利,既然了解到谌资的身份,便不会错过任何一个巴结他的机会。
&esp;&esp;可就算她能瞄到厨房的一举一动,也防不住顾砚礼的心思。
&esp;&esp;“是我包的。”
&esp;&esp;他说。
&esp;&esp;闻央讨了个没趣,傲慢拿起勺子。
&esp;&esp;顾砚礼包的云吞,她才不稀罕。
&esp;&esp;有谌资在场,闻央也不方便直接跟顾砚礼聊《雾源奇案》,恰巧她需要一个机会打探顾砚礼的现状,于是她闭口不言,专心听他们二人闲聊。
&esp;&esp;谌资喝酒止不住话头,聊到许多顾砚礼的事。
&esp;&esp;顾砚礼经常喜欢翻译文字,过年这段时间,他重拾以前留下的一版翻译稿,正在做修改。
&esp;&esp;原来他的本行是翻译。怪不得,改编剧本的质量能得到西方青睐。
&esp;&esp;闻央想。
&esp;&esp;谌资在聊天的兴头上,偶尔会侧身看她一眼,像是在确认自己是否待客不周。
&esp;&esp;闻央感觉在接受审判,隔一段时间身体便紧绷起来。
&esp;&esp;她很奇怪,谌资为什么一直没有认出她。
&esp;&esp;她和顾砚礼关系对立,她免不了跟周围人提起他,这么多年,工作室的同事就算和顾砚礼没仇,也都是认识他的。
&esp;&esp;难道他们竞争这么多年,顾砚礼都没跟谌资提起过她吗。
&esp;&esp;亦或是,他认为她不配被提起。
&esp;&esp;“不过啊,你现在什么都好了,再过段时间,就准备回去继承家业。”
&esp;&esp;谌资继续跟顾砚礼聊天。
&esp;&esp;“什么都好了?”
&esp;&esp;闻央忽然插话提出质疑,带着点刻薄怨气。
&esp;&esp;她不认为顾砚礼看起来像痊愈的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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