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无羡看着无奈叹气明着抱怨孩子实则宠溺孩子的蓝湛,无声落泪。
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蓝湛的心,也明白了自己的心。
这么好的蓝湛,他魏无羡何德何能,竟然被蓝湛因为知己?
他想对蓝湛说一声:谢谢!
可他知道蓝湛不需要。
他想对蓝湛说一声:别再难过了!
可是他自己都做不到不难过,又怎么能让蓝湛不难过呢。
他想对蓝湛说一声:蓝湛,我魏无羡其实就是一个傻子,现在才明白我心如你心。
可是,他现在说算不算晚?
还来不来得及?
他已时日无多,亦没有了来日方长。
这相知的情谊如此短暂,是否更应该珍惜?
魏无羡走到了蓝忘机身边,轻轻喊了一声:“蓝湛!”
天亮的时候,魏无羡亲自为蓝湛束了发,两人相携往寒室走去。
来到莫离的卧房门口,魏无羡再次跟蓝湛确认。
“蓝湛,你会好好活着,对吗?”
“蓝湛,你会照顾好自己,会照顾好阿念,对吗?”
蓝湛轻轻的点头,我会!
魏无羡却心里发颤,此刻他多么期望,言出必行的含光君能一言九鼎,能说到做到,绝对不会骗他!
魏无羡深深的看了他一眼,蓝忘机的表情依然很坚定很冷静,还带着唯独对着他才有的平和和包容,竟让他看不出一丝破绽。
蓝忘机竟然还给他帮忙,替他将备好的纸符拿出,将避尘拔出剑鞘递给了他。
魏无羡不舍的看着蓝湛,不舍的看了一眼莫离,结果了避尘。
当天正准备用避尘滑坡手指,以血布阵的时候,却被小绿凄厉的叫声打断。
小绿飞过来,两只爪子拼命的撕扯着魏无羡准备好的纸符,叫声一声比一声凄厉绝望,一双绿豆大的眼睛盯着魏无羡,竟然流出了一行血泪。
符纸已被破坏,两人一鸟僵持不下,面容枯槁的蓝曦臣却慌慌张张的从藏书阁赶了回来。
对着二人惊喜道:“忘机!魏公子!我找到可以救莫离的办法了!”
蓝忘机犹如一潭死水般的心,如同重新活过来一般,双眼立时迸发出了鲜活的色彩,不惯与人碰触的他情不自禁的抓住蓝曦臣的胳膊,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,急切的问道:“兄长,是何办法?”
“忘机,蓝家的先祖出身庙宇,临梵音长成,年少便是远近闻名的高僧,弱冠之龄还俗,在姑苏遇到了命定之人,与之结为道侣,双双打下蓝氏基业,在仙侣身陨之后,又回归寺中,但是在即将圆寂之时,他又重新回到了云深不知处,与命定之人生不能同衾,死唯愿同穴,待他圆寂之后,他们的居所被阵法隐去,成为云深不知处的禁地,蓝氏后人不得入内,外人触之则死。”
“忘机,你可能不知,先祖有一灵琴,名观雪,得先祖教化,生有器灵,可无奏自谈,闻之可驱恶诅,活人命!”
蓝忘机突然不语。
双眼发亮的魏无羡,眼神也随即暗了下去,他悲凉的说道:“可是阿念他是我的儿子,不是你们蓝氏之人,外人触之则死,蓝氏的禁地之所,他如何能进?”
蓝忘机此时接了话,他坚定的说道:“那我便独自进去,将观雪带出来!”
蓝曦臣叹息,道:“忘机,观雪乃是灵琴,生有器灵,如果它愿意,它哪里都去得,可是姑苏蓝氏传承至今,若非我从家主才能观看的手札里看到,谁也不知观雪的存在,这说明什么?这位器灵它只愿守着它的主人,已不愿现世,莫说你不一定带的出来,便是带出来恐怕也不会弹曲救人。”
魏无羡不想放弃,自言自语道:“定能有其他办法,定能有其他办法!”
对!蓝忘机站起身来,定能有其它办法。
二人还未行动,从方才便发狂的小绿不知何时安静下来,像是被唤醒了沉睡的记忆,如同换了一只鸟一般,突然变了一身气息。
竟能凭一鸟之身,引动周遭灵力,它鸣叫一声飞向院外,云深不知处天空之中的结界,对它来说形同虚设,小绿逐渐幻化便大,越飞越高,越幻越大,翅膀煽动的风速犹如挂起狂风一般,渐渐地,整个云深不知处飞石走砾,浮烟荡尘,烟雾迷蒙之中小绿的叫声越发的尖锐和急切,还带着一股说不明的凄厉和悲伤。
突然,小绿的叫声停止,狂风和飞石也停止。
一院烟云缭绕的居所现于人前,在这云深不知处凭地而起,遗世而独立,缥缈如仙境。
这是先祖的居所!
蓝曦臣,蓝忘机,魏无羡简直要喜极而泣。
听到动静赶来的蓝启仁和蓝氏族人,带着蓝氏子弟跪拜在地,叩见已逝的先祖。
蓝忘机匆匆抱着莫离赶来,欲往先祖遗院的结界走去,便是拼的自己粉身碎骨,他也要把阿念安然无恙的带进去,再安然无恙的带出来。
然而,他先祖的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