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听着点了点头, 来不及纠结之前的问题。宗正朔转过身, 落下结语:“所以,很适合我们爬山。”“山顶风景很好,皎皎不想去看看吗?”白皎很心动,况且——她低头看着身上换的新衣服, 舒适宽松的登山服, 运动鞋,长发扎成马尾, 旁边的宗正朔也是一样。“叔叔,你早就想好了来这爬山吧。”她笑嘻嘻地凑过去:“看在这里风景不错的份儿上,我就原谅你的先斩后奏好了!”宗正朔被她逗得忍俊不禁。她们从山脚石径小路开始走。白皎在后面跟着, 瞥见他的挺拔背影,软红的唇抿起一抹弧度, 颊边也绽开甜醉的梨涡。她怎么不明白,他的目的不是爬山, 是分散她的注意力,让她没时间去想上午的事。一个多小时后,白皎后悔了。她再也不觉得这里景色优美,举头望去,一级一级的青色石阶自自下而上,仿佛是从天顶延伸而成,根本望不到尽头。好累。白皎擦了擦额头,一缕头发濡湿地贴在颊边,双脚像是灌了铅般沉重,累死了,看到路边一个大石头,她水润的眼珠滴溜溜转动。前方,宗正朔行动并不快,他刻意放慢脚步,时时注意着后面的动静,偶尔也会回头观望,他背着装水的背包,正要拿下来问她要不要喝水,身后忽然响起一声惊呼!“啊——”宗正朔飞快转身,她已经趴在石头上,一只脚仄歪地摆放着,叫他眉心骤跳,来不及感受那是什么滋味,身体已经先行一步。“哪里受伤了?”他上上下下打量,视线落在她脚上:“是不是这里?要不要紧?”他说着举起她一条腿,伸手就要脱鞋,动作温柔却不容丝毫拒绝。看见他的动作,白皎瞬间睁大杏眼:“没有!”她死死按住他,动作幅度很大,扑在石头上的上半身跟着前倾,属于她的气息幽幽传来。白皎:“我没事!”宗正朔面露不悦:“脚崴了不是小事,必须要检查。”他以为她是因为抵触,在说谎。“我真的没事。”她吓得挣扎,反倒让自己直接滑进男人怀里,片刻后,微弱的声音钻出怀抱:“假的。”宗正朔:“嗯?”白皎整个人都要羞赧地冒烟,恨不得钻进地缝里,偏偏还要磕磕绊绊地解释:“才、才没有崴脚,那是我装的。”长久的沉寂。她就算是块木头也要忍不住了,动了动,听见头顶传来了一声轻笑,头发被人揉了揉:“皎皎为什么要骗我?”他说着低下头,少女白皙的耳朵和脖颈,仿若凝白的玉脂,就在他眼前,慢慢染上一层胭脂色。白皎哼了一声,退出他怀抱,一改刚才的羞赧,底气十足地说:“谁让你走得那么快,我在后面,怎么都追不上,我好累啊。”“这么说,还成我的不是了?”她恼羞成怒地瞪他。忽然,视野里出现一只手,宗正朔微微俯身,声音柔和得宛如一泓清泉:“我牵着皎皎。”“接下来,我会放慢速度。”他的目光温柔得不可思议,极富耐心地包容她的一切小情绪。白皎脸色更加滚烫,磕磕绊绊地握住他的手,握住他温暖有力的掌心。她连一路上的风景都没怎么留意,越走天越黑,青石雕刻的阶梯越来越狭窄,头顶的星光透过暗红色的树影落下,星光斑驳。山林深处,一团一团的黑暗像是野兽张开的血盆大口。和白天的美不胜收完全是两个极端。她忽然有点心慌,偏头看了看宗正朔,对他之前的话保持怀疑:“叔叔。”宗正朔:“嗯?”白皎:“你不会要把我卖了吧?”她问的很认真,惹他发笑,低沉地愉悦地笑:“你觉得呢?”白皎来不及回答,因为他忽然抱起她前跨一步,根本来不及反应,全身骤然腾空,差点就要尖叫出来,最后稳稳落进他怀里,还能听见他的胸腔震动。她揉了揉耳朵,耳尖开始发烫。“我们到了。”宗正朔轻巧地放下她,向前看,刚才他一步横跨到最后一阶。“你是不是又——”骗我两个字消失在空气里,她惊愕地往前看,眼底倒映出一片璀璨星河,水光潋滟,美如幻梦。面前是一栋非常漂亮的双层别墅,灯光柔和且静谧,房子前方则是一片流水,浅浅覆盖一层,水色倒映出漫天星光。
深棕色木质小径如九曲回廊架在水上,两侧栽种着葱郁的花木,小径一直延伸向前方,那座漂亮简洁的别墅前。这一幕简直像是童话里存在的仙境。可她还能听到流水潺潺声,源头似乎就在不远处。“山上还有旅馆吗?”她问。宗正朔垂眸看她:“跟我一起进去,不就知道了。”双层别墅和她想象中的样子一样,自然又漂亮,她们刚进门,一抹人影已经迎上来,穿着制服的男服务生恭敬道:“客人,晚上好。”当他看到宗正朔时,平静乖顺的脸色骤然大变,飞快收回视线,像是碰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。竭尽全力也控制不住抽动的脸部肌肉。白皎不明所以,拽了拽他的衣角,眼神明明白白透出疑惑:你确定,这是家正经旅馆?宗正朔轻轻握住她的手,一边吩咐服务生:“给我们准备两间房,还有替换的衣服,让厨师准备两份口味清淡的晚餐。”听到要吃饭,白皎耳朵蹭地一下竖起来了,瞬间什么都不想了,她好饿,现在能吃下一头牛!服务生诚惶诚恐的离开。“皎皎?”她低下头,目光落在交握的手上,宗正朔自然而然地松开手,面色自若道:“去洗漱吧,一会儿出来吃饭。”看她离开,宗正朔仍旧站在原地,眼底万般温柔。“我好了。”白皎浑身干爽地出来,她穿着旅馆准备的浅色睡裙。因为晚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