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天是一天吧。”
只要许湛不胡闹到她跟前,只要她收起那渴求自在的脾性,日子便能得过且过。
不幸的是,许湛根本没有收敛性子的意思。
那日夜里,莲姨娘冒着风雨赶来了流云阁。不顾苏婉宁身子不适的推辞,跪在庭院里定要见苏婉宁一面。
苏婉宁无法,便只能强打起精神见了她。
之后,苏婉宁便从嘴里知晓了许湛与邹莺珠的私情。
“这事闹得太不像了些,若是传出去咱们镇国公府哪里还有体面。如今表小姐孀居的院落里正闹得十分热闹,夫人快去瞧瞧吧。”莲姨娘俨然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。
苏婉宁愣在了扶手椅里呆了许久,她眨了眨眸子,察觉到胸腔里传出一阵阵酸胀之意,当下便抱着铜盆呕吐了起来。
她惨白着脸,气喘吁吁地瞧了眼跪在底下的莲姨娘。
她突然很是厌倦。
卖弄心机的姨娘、不怀好意的婆母、乃至那些跟红顶白的仆妇奴婢,这镇国公府都让她很是厌倦。
苏婉宁缓了缓神,素白的面容里迸出了些诡异的艳光来。
莲姨娘只以为她是不信自己的话,便持着手指赌咒发誓道:“妾若有半句虚言,便让我不得好死。”
苏婉宁摇摇头,而后自嘲一笑:“我信你的话。”
以许湛一无是处的品性和卑劣的行径,这样有损门风的事他自然能做出来。
她只是不明白自己在期盼着什么。
这烂窟窿般的镇国公府逼得她笑不能笑、哭不能哭,夫君荒唐恶心,婆母刁钻刻薄,往后她的人生如此惨淡无光,难道还要连累腹中的胎儿吗?
“你回去吧。”苏婉宁淡淡道,她姣美的面容里没有惊恼、没有震怒、平静得好似无波无澜一般。
莲姨娘心里发毛,正犹豫不决时,却听苏婉宁又添了一句。
“你想做许湛的妻,我把正妻的位置让给你。”
莲姨娘抬眸,正对上苏婉宁心如死灰的瞳孔。